为什么月有阴晴圆缺,为什么气候有冷暖之别,为什么地球绕着太阳转,为什么……从小到大,总有许多这样的问题困扰着我们,随着年龄的增长,知识阅历日益丰富,旧的问题被解决,新的问题又产生,于是,我说:“人生,是由惑组成的。” 惑,是一门学问。它是追求真理的奠基石,是打开智慧之门的钥匙,世间百态,问由惑生,人生的许多发现源于其中,古今中外的许多发明和探索,不正是科学家不断求惑解惑的成果吗? 牛顿困惑于苹果的坠地,由深入研究而提出了著名的万有引力定理;科学家们对蝙蝠没有视力却能安全飞翔的现象产生不解,因而发现了超声波,并发明了雷达,为更加深入的科学研究提供了必不可少的工具。 惑,又是一种处世态度。对于大千世界千奇百怪的事物,只有那些细心观察的人才会提出自己的疑惑,随之,他们出于对自然现象的不解,才会更加持之以恒地不断探索、研究,不断进取。 魏格纳经过细心观察,发现世界七大洲交界处十分吻合,于是,他带着心中的疑惑继续研究,终于提出了著名的大陆漂移假说;哥白尼,对封建教会支持的地心说加以深入研究,逐渐产生怀疑,而提出了日心说,为天文学发展奠定了基础。 惑,还是一种艺术。人们对于它的种种禅悟,可以化作对艺术的追求,他们以惑来化解心中的不解,他们对人生的思考与看法,便能化作创作的动力,推动对艺术的追求和创新。 曹雪芹,他的人生跌宕起伏,家族的由盛而衰,使他产生对世间众生庸俗媚态的疑惑,从而创作了千古巨著《红楼梦》,为我国古典文化平添了一抹瑰丽的色彩。 惑,可有很多种,如:疑惑、困惑、迷惑……但无论是哪一种,它都是对人生的不断探索。 对于远古的疑,可以去问古老的化石;对于历史的困惑,可以去问文物古迹,对于某一学业的迷惑,可以去问专家。几乎每一种惑都能找到智者来回答,因而,它又是一种哲理,是认知不断深化和拓展的不竭动力。 所以,惑是人生大舞台中不可或缺的元素。它是一门学问,为我们打开认识的大门,它是一种态度,推开了理性的心扉,它是一种艺术,刻画出世间万物,而它,组合起来,就是一个实足的人生。 被诱惑着成长 妲己用美色诱惑了纣王,生命用时间诱惑了我们。 ——题记 一岁的我们 爷爷手中的拨浪鼓,奶奶手中的棒棒糖,妈妈手中的奶瓶,爸爸手中的小糖人……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些手,迷迷糊糊地向前爬,想要抓住那瓶甘甜的奶,可总也抓不到,撑起双手依然向前爬。就这样在牛奶、玩具的诱惑下,我们遵循着大人的旨意,爬完了我们的幼儿期,学会了走路。 六岁的我们 幼儿园外的小河欢快的唱着歌,无时无刻不在吸引我们。于是趁着中午阿姨们在睡觉,想去那清清的河水中玩个痛快。想要翻过那高高的围墙却摔了下来,好不容易翻墙成功却在嬉闹时丢掉了鞋子。就这样,在门外世界的诱惑中,我们受了伤,丢失了一些东西,却也在慢慢长大。 八岁的我们 老师说:“如果谁能最先背完这篇课文,就由谁担任这个星期的班长。”当上班长就意味着能管理全班的同学,于是抓紧时间把那些长达几页的课文背的滚瓜烂熟,第一时间跑去老师那里。只为能做一个星期的班长。就这样在荣誉的诱惑下,我们做到了自己想做的班长,却也背熟了全部课文,慢慢地在成熟。 十四岁的我们 沉迷在冗长的电视剧中,整日地生离死别,得意与失意让我们过早的看穿了人生的无常,整日哀叹岁月与时间的意义。就这样被电视剧中新鲜好奇的事物诱惑,我们失去了花季少年应有的朝气与欢乐,而生命中永远不会再有另一个花季。 十七岁的我们 老师反复说:“考进大学后你们就自由了,可以做任何你们愿意的事。”这意味着我们可以整天泡在图书馆中,可以肆无忌惮的说心里话,可以买任何喜欢的东西。于是不再贪玩,不再留恋电视,做完了一本又一本的练习。就这样,我们被未来诱惑着逐渐成熟,离开了那个任性的年龄。 我们的生活就在时间造就的环境中流淌着,受到了各种样的诱惑,无论是积极的还是消极的。我们总是在其中领略到了什么,失去了一些却也得到了一些。就在这往复的得得失失中我们在成长,成熟,却也接受了更多更强的诱惑,但我们依然满怀雄心的期待着,生活就始终沿着时间的方向行进着。 时间用它特有的方式诱惑着我们。 我们被时间诱惑着成长。 惑,张扬心灵的前奏 水东流,千年如是,唯有孔子紧锁眉头:水为什么向东流?水为什么只向东流?他迷惑,然而也正是在这一涧溪水畔,他大彻大悟:“逝者如斯夫,不舍昼夜。” 是呵,想要有意义的生活,就不得不面对惑,就必须知晓:惑,是张扬心灵的前奏。 太史公椎心泣血,面对酷刑,不曾迷惑,依旧执著地用一部“无韵之离骚”来寄寓自己的理想。 杜少陵飘零潦倒,面对饥寒,不曾迷惑,依旧坚韧地用一句“天下寒士俱欢颜”来昭示自己的追求。 李易安凄凄惨惨,面对苦楚,不曾迷惑,依旧勇毅地用一腔“至今思项羽,不肯过江东”来抒写自己的渴望。 无数的岁月里,几多人迷惑,唯有他们这些智者能终而不惑,而要成为智者,就应深知:惑,只是张扬心灵的前奏。 同样是流水,作为智者的朱熹悟出“问渠哪得清如许,唯有源头活水来”的真知,苏轼则用“惟江上之清风,与山间之明月”来诠释自己的旷达。 面对流水,不惑的只是他们吗? 不!绝对不是! 迷惑,其实就是认知的前夜,是对现实的怀疑,但怀疑不是质疑,质疑能通向成功,而怀疑只是一种前提,正如迷惑,只是张扬心灵的前奏一样。 要想成功,就要质疑,就要解除迷惑,否则,就只能在鲜花掌声边徘徊,而让后人唏嘘不已。 行吟泽畔,屈大夫选择了以死明志,其实他迷惑了,他错误的认为死了,自己就报效了楚国。其实一个活着的人总可以改变自己,屈原只要活着就可以拯救黎民,重振国势,死了,只会让秦人冷笑,让楚人忧伤。 智慧的化身孔明终究也迷惑了,面对一个扶不起的阿斗,他铭记先帝思德,六出祁山犹未悔,先帝固然对他有三顾之恩,但先帝最大的志愿不是让他扶起阿斗,而是兴复汉室,光复中原。如若孔明取而代之,三国的形势可能会改写,至少不会有大胜在即却奉命收军的尴尬。兴复汉室又岂不是多了一分希望? 面对惑,我们理当不再犹豫,要怀疑,要质疑要解惑,要让智慧引领心灵之船去远航。 飞扬青春是我们的梦想,当我们面对迷惑,请不要再迷惑,毕竟,迷惑也只是张扬心灵的前奏。 诱惑 花花世界里,我们每天都会接触一些或大或小的诱惑;一粒美味的糖果,是对馋嘴小孩子的诱惑:一款新电脑游戏,是对贪玩少年的诱惑;一笔巨款,是对贪图财富的人的诱惑…… 生活中的诱惑有时毫无威胁,但有时却足以毁掉我们一生。 爱斯基摩人正是利用血的诱惑来捕获凶猛的狼。他们将新鲜的血液涂在刀刃上,待血冻住后再涂上一层,如此重复,直到刀刃被厚厚的血包裹的严严实实。之后,爱斯基摩人将刀反插在冻得硬梆梆的地里,使刀刃朝上。狼是噬血成性的动物,它会循着血腥味找到刀,然后兴奋地舔食上面的血液,越来越浓的血腥味加剧了狼的舔食速度,它越来越兴奋,直到刀刃露出割破了舌头也浑然不觉,最终血尽而亡。 狼至死也不知道,它一手造成了自己的死亡。它心中有对血无法自制的贪欲,所以才会陷入爱斯基摩人的圈套中,断送了自己的生命。 动物如此,那比动物更加理智的人类又如何对待诱惑呢? 答案似乎不容乐观。金钱或许是现今最大的诱惑吧。很多人也正是为了金钱而家人反目,朋友决裂…… 贪官成克杰应该是人人皆知的人物。尽管他位高权重,锦衣玉食,但心中的贪欲也随着职位变迁逐渐膨胀,他疯狂敛财,贪污受贿达几百万。终于,毫无节制的贪欲将他送上了断头台。 诱惑其实并不可怕,可为什么总有人一旦沾染便脱不了身,在陷阱中越陷越深无法自拔呢? 原来诱惑和贪欲是双生儿,哪里有贪欲,哪里就有诱惑。如果每个人都把握住自己,拒绝贪欲的种子在心中生根、发芽,失去了依附的诱惑又将何处生长蔓延?没有了贪欲,诱惑将不复存在。 由此看来,人类有时是自惹诱惑,以此来满足贪欲。但欲壑难填,贪欲一旦滋生,只会一发不可收拾,使你走投无路。 要获得自己所期望的就要靠自己正大光明的争取,这才会无悔于心,即使最终不能如愿也无怨无悔。其实,做一个坦坦荡荡的人才会有终身的快乐。 惑 记得儿时看寓言《小猫钓鱼》:小猫因为蜻蜓而放弃了钓竿,又因为蝴蝶而舍弃了蜻蜓……结果什么也没得到。小猫不知道这究竟是为什么,殊不知,这都是“惑”的错。 惑,诱惑也! 大千社会,诱惑万种。金钱、名利、美色……“惑”患无穷。 现而今,在“惑”的驱使下,不少人舍本逐末,所得无益,反而一失足成千古恨。上至省市领导,下至村组干部,面对那一叠叠的钞票,总有些人不能挡住诱惑。也正是在这“惑”的背后,还有多少人在耍手段,进行着利益的角逐。 “鱼与熊掌不可兼得”,不少人却试图推翻这亘古不变的真理。在名利面前,他们不惜舍义而取利,结果往往因为这而走上了不归路。多少人临死之际,他们才“大彻大悟”:是名利,是金钱,是……是这些“惑”葬送了自己。但,葬送他们的,真的只是“惑”吗? “自古红颜多祸水”,其实说的是“惑”于美色。此话一点都不假。吴王夫差因对西施百般的宠爱,而不思朝政,最终导致国破身亡;呼韩邪单于甚爱昭君,而不得不那么多年一直服服贴贴地称臣于汉朝;吕布和董卓居然为了一个貂禅而父子相残;唐明皇把对后宫三千的宠爱集于杨玉环一身,结果是发出长生殿上的悲吟,使得那空前的盛世毁于一旦。 人,有着血肉之躯的人,难得无“惑”。 一个人总有自己喜欢的东西,当心仪的东西摆在眼前,自然,谁不想得到呢?除非他是傻瓜!然而,面对这“惑”,最难得的便是学会克制自己。“君子爱财,取之有道。”该是自己的,就要努力去争取,若原本就不应属于自己,又何必去强求? 鲁相国公仪林喜吃鱼,各地官员纷纷送鱼投其所好,但都被他一一谢绝。他的门生问道:“先生爱鱼,为何又把送到眼前的鱼拒之门外?”公仪林说:“恰恰因为我爱吃鱼,才不得不谨小慎微。如果我来者不拒,必因徇私受贿丢官罢相,甚至性命难保。那时,想吃鱼能吃上吗?现在我廉洁奉公,保有相位,才可以常常吃到鱼啊!” 这位“嗜鱼而不受鱼”的相国怕是那屈指可数的智者中的代表吧。翻开尘封已久的历史典籍,其实也不乏诸如此类的人,那陶渊明不是也曾“不为五斗米折腰”么?看那熊熊烈火包围住的渣滓洞里的共产主义殉道者,宁愿被活活烧死,不也没从反动派“施舍”给他的“狗洞”里爬出吗?蜚声国内外的“学界泰斗”钱钟书,面对美国普林斯顿大学的高薪邀请,不也毅然拒绝?富家子弟拉赫美托夫,为了磨练出革命者应该具备的意志,不也是主动放弃了物欲,而去过极其艰苦的生活吗?…… 看来,“惑患”可除,其重点就在于自己心中要有“道”、有“义”,要做一个智者;“惑根”可去,其关键就在于能否守住自己的心灵家园。身陷“惑”患中的你,若明此,当可无惑矣! 惑   我把周长比作我们的信仰,把面积看成我们几年来物质需求的增长。我们的祖国正在和平崛起,人民物质生活水平正在提高,然而正如那个圆一样,当它从寻找物质转变成寻找圆时,周长一点点被吞噬,正如我们的信仰在一点点地缺失。 周国平说:“现代生活的特点之一是灵魂的缺失。”是的。人们带着冷漠的表情像游魂一样行走;网络上的刀光剑影;舞厅里的灯红酒绿;人们绵里藏针,笔里带刀,钩心斗角……沉湎迷失像尘埃一样迷漫于各个角落。舒婷的诗写到:“我是你簇新的理想、刚从神话的蛛网里挣脱。”我困惑了,难道刚从对神话的顶礼膜拜中倏然醒悟,我们就立即堕入黑与白的另一个极端,一如逻辑上的排中律?   当王朔骂骂咧咧掘鲁迅的坟茔时,一位支持者(好像还是位作家)说:“什么年代了,还搞伟人崇拜!”此人有非凡之觉悟(倘若人人有此觉悟,则大同世界可计日程功),我建议他把郁达夫也否定一下。郁达夫说:“有了伟大的人物的出现,而不知崇仰、爱戴、崇敬的国家,是没有希望的奴隶之邦。”   若伟人尚且不能崇拜,是否信仰之跫音已渐行渐远?我困惑了。   阿Q临死前有句豪言壮语:“过了二十年又是一个……”阿Q的忘却精神是他的祖传宝贝。我疑心灵魂的缺失是因为忘却精神已进化得淋漓尽致。   几十年的光阴磨灭了许多,也洗涤出许多。   当影星赵薇穿着印有日本海军旗图案的服装在纽约街头作秀时,我们能仅仅责备她吗?她的无知不正是我们的无知吗?她的忘却不正是我们的忘却吗?   我在另一些事中坚定了我的想法。   日本至今不愿忏悔,冈森正宏公然为东条英机等甲等战犯辩护,小泉首相每年都要参拜靖国神社,并得到近半数民众的支持。而同在欧亚大陆,在以色列犹太受难者纪念碑前,德国总理毅然下跪,德国民众带着小孩进行教育。   在对比中我感到荒凉。日本竟能在谴责的口水流淌成的河流中安然泅渡!是否我们该想想自身的问题?为何庞大的中华无法显出令人振慑的魄力。   我在作家张抗抗的《沙之聚》中找到了答案:当风渗透沙子,风的需要成为沙子的需要,沙子便走动起来,舞蹈起来,最终完成它(鸣沙山)的屹立。   人心之聚正如这沙之聚,信仰就是那渗透沙子的风。一盘散沙,何以有威慑力? 看着那规范、稳定、大面积却短周长的圆,我又想起了红柯所说的:“一个软弱的民族,一个血气不足的民族,你不能光指望它长个子。”什么时候,我们能让信仰回归,让灵魂在场,让民族重塑血气?我依旧困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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